徐家大宅。
正是晌午时候,太阳是悬在头顶上,散发着最耀眼的阳光,没有任何的脏东西可以存在这阳光之下,也没有人敢抬头仰视这时候的太阳。
可是徐家大宅里有一间厢房是可怕,即便是这样的阳光照耀到厢房里面都是费劲的。
这间屋子正是徐三丘的。
这么可怕的屋子里却是讲究的,无比精致的家具帮助遮掩了这屋子的真实面目。
桌子上还点着熏香,香味不想青楼里的那般放荡而浓烈,也不似书生桌案上那般过于雅致。
一丝丝的甜腻中似乎还有点茶香。
仿佛是新婚之夜里,新人因为害羞而克制的爱。
徐三丘的床榻上躺着还在昏迷的有桂。
他似乎要开始释放自己了,就在这香味里,将有桂拥入自己的身体里。
徐三丘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摸上床沿,用力一吸有桂身边的空气,笑得露出了那如黄土般的牙。
他还想再靠近些,放肆些地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就在这时有桂醒了过来,只觉得有阵恶臭袭来,才发现徐三丘努着嘴就像是一野猪拱来,想要尝一口这鲜甜的苹果。
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,有桂咆哮一声:“啊!”
一下就滚到了床的另一头,当她再看徐三丘脸时,他居然没有一丝因做坏事而败露的恐惧,反而是露出了笑容。
笑容是自然又恶心的,对他来说会喊叫的姑娘要远远比安静的有意思,这样会增加不少的情趣。
徐三丘淫笑道:“既然醒了,我们就开始吧。”
有桂听到他这么说不免的心中一颤,就像临刑前的囚犯,鬼头大刀马上就要斩下来,害怕地想说些什么,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她颤抖着身体,硬是从喉缝里挤出来一句,连声音也都在打颤道:“开……开始什么。”
徐三丘笑得更欢了:“你是不是故意不懂啊,还挺机灵,知道我喜欢玩,开始我们的周公之礼啊。”
有桂攥紧了自己的衣角,突然狠了起来,吼道:“滚开,我已经嫁人了,没看见我还穿着嫁衣吗?”
可是她忘了,她再怎么凶狠都是一只被束上手脚待宰的羔羊。
徐三丘道:“哪有嫁衣,等会脱了就没有了。”
有桂吼道:“无耻!”
徐三丘道:“无耻?
我这是爱你爱得情不自禁怎么能说是无耻,你这样可太伤我的心了。”
有桂冷冷道:“你这样强抢有夫之妇,就不害怕衙门找你吗?”
徐三丘直起了身子,瞪着有桂道:“衙门我还真的不怕,至于你这个夫君,这会儿应该快被打死了。”
有桂眼睛都直了,嘎声道:“你们把他怎么了?”
徐三丘道:“就是打啊,打不死算他命好,他确实是个好样的,像他这么有胆识的杭州城里应该是头一个。”
有桂已经毫无办法,眼里汩汩涌出泪水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。
虽然她的神色不再凌厉凶狠,却依然要吼道:“你不得好死,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。”
徐三丘讥笑道:“一个江湖郎中的贱命能值几个钱。”
有桂再也做不出应答,她好像真的战胜不了这悲苦的命,缓缓地低下了头,任泪水划破自己。
徐三丘心疼道:“别哭了,可把我心疼坏了,大不了来年清明的时候,我给他多祭几坛好酒。”
有桂没有理会他的话,只是自己嘴里反复喃喃地念叨:“畜生……畜生……”徐三丘渐渐地走进,摸上她的手。
仿佛是遭了雷劈一般,有桂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,手脚都用上了。
可是下一秒她只觉得脑子昏涨,徐三丘正是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块小盒子,猛击了一下有桂的脑门。
有桂的皮肤不算白,微微淌下的红色也衬不出她的肤色。
可这对徐三丘来说却不同,这一点点的红色却让他更加的亢奋。
亢奋到他的动作都快了些,打开盒子立马将里面的一颗丹药吞下,随后便将有桂翻了过来。
一直到一阵痛感才激醒了有桂。
霎时间许多声音也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,她谩骂着,诅咒着,绝不给徐三丘一点生还的余地。
她喊得最多的便是那句:“畜生!”
她忘不掉身后那张粗糙的肚皮碰上自己的触感,也忘不掉徐三丘那野猪般恶心的低吟。
几缕青烟。
刺鼻的烧焦味让过路的人都不禁捂住了口鼻。
苏九就站在小屋面前,此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小屋了。
就是一堆废墟,一堆木炭。
她很清楚这一定是徐三丘他们干的。
平常她也是一位爱笑的姑娘,此时也在笑着,是微笑,可是嘴角边挂着的却不是笑意,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寒意,着实诡异。
有桂叔还活着,身上也没有烧伤。
他们心善地施以援手把救了有桂叔从火海里救了出来。
苦命人之所以命苦,就是要活着不断承受拥之而来的苦难,死了反而是解脱是轻松的。
有桂叔既流不出泪水也没有什么话说,仿佛这场大火已经将他的三魂七魄都烧干净了。
过了不知多久,他重咳了几声,才喃喃道:“不如投胎了好……”苏九一听这话全身都绷紧了,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甲都要嵌入掌心里。
她惭愧道:“是我害了你们,当初若是给你们雇辆马车或许也能逃出去。”
有桂叔摇摇头道:“没用的……都是命……”突然这时有个声音从苏九的身后响起:“只要是没走完,你就不知道命是什么样。”
她或许是气过了头,都没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个人。
苏九猛的回头一看,居然是袁飞涧。
她正想要开口感谢那日的救命之恩,却被袁飞涧给抢先道。
袁飞涧道:“昨晚我看见过他们。”
瞬间本是感谢的话语就变成了厉声的质问,苏九狠狠地瞪着他,质问道:“你就看着?”
袁飞涧道:“对。”
苏九吼道:“你为什么不救他们?”
袁飞涧道:“我为什么要救?”
苏九道:“为何不救?
见死不救岂能称之为侠士,你既然能救我就一定能救他们,还是你也只是为了我身上的这块石头。”
袁飞涧缓缓道:“救你呢是那天晚上我喝美了,不救他们就是因为昨晚我没喝到好酒,我也从没说过我是个侠士,苏九姑娘岂能靠想象力行走江湖,至于那石头……。”
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些。
再接下半句的时候,苏九发现的他的眼神都变得锋利了。
袁飞涧接道:“我要是想要,随时都可以取。”
苏九不禁紧张地微微抬起了后脚跟,就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被袁飞涧察觉到。
他一下像换了张脸,笑道:“不用紧张,你要担心的可不是我,而是狂牛帮。
你想做什么就要赶紧,目前四人我还能稍稍牵制,若是等他们的援手一到,我也是没有办法了,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叫狂牛帮。”
苏九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,又是在帮我吗?”
袁飞涧道:“你要是想知道,下次请我这个老人家喝酒就是了。”
他身上的猴子也吱呀乱叫了两声似乎在附和。
袁飞涧突然转头对着猴子说道:“明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,你觉得徐三丘会不会放过。”
可这句话实则是说给苏九听的。
他又接道:“听说徐三丘还有个习惯,只要是过门之前,他都会亲自陪着新人上街采买一次。”
苏九不解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些。”
袁飞涧道:“你别忘了我也是老头儿,老头儿总是能从各种老太太嘴里打听到各种各样的闲事。”
话还没说完,他就转身缓缓离开了。
只有一天的时间,确切说应该只有半天的时间。
这让苏九难免有些手足无措,若是硬闯徐宅,她自己一人倒是没有问题。
可是眼下还要再救出两人,即便她轻功再好带着两人离开,未必就能安全身退。
偌大的徐宅里又怎么能没有些弓弩,如此一来难度就更大了。
自己倒是可以躲避箭雨,可是司马南西和有桂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。
苏九将有桂叔带回客栈安顿时路过了市集,她突然像想起了一个人,便是那市集上的江湖郎中。
今夜没有月亮。
路上江湖郎中左右摇晃早已经走不稳了,手里还提着一小壶酒,正要归家。
很显然他今日药卖得不错,确实应该痛饮一番。
郎中只感觉好像是一阵风飘过一般,手里一轻,那壶酒便不见了。
再用力睁眼一看的时候,一只手已经掐上了自己的脖子。
郎中只觉得脸慢慢涨了起来。
瞬间他的酒就完全地清醒了,就好像今晚从没喝过酒一般。
一声音道:“想活命就帮我个忙,不答应现在就折断你的脖子。”
郎中用尽大力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在没有月亮的夜晚里,苏九的声音确实显得更清冷些。
时间紧迫,她也不得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,其实她的掌力还不至于单手就能折断郎中的脖子,但光这几分真的几分假就足够唬住这郎中。
郎中很识趣,先道:“女侠饶命,你要我做什么都行,只要别杀我,什么都好说。”
他的手虚挡在胸前,抖如筛糠。
苏九道:“我记得你卖的是‘倒龙散’?”
郎中道:“是。”
苏九道:“吃了会如何?”
郎中道:“男人吃了会强到放倒一条龙。”
苏九道:“真有这么厉害?”
郎中道:“家中祖传。”
苏九道:“那你可懂药性?”
郎中道:“自然是懂些。”
苏九道:“那你帮我改改药,改成吃了能放倒十条龙的那种。”
郎中道: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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